刘玄折桂后,便是进京兆府学政司谢恩,先拿了学政司新换的牌子,成为举人,大秦朝士子一员,又领了礼部颂下的官凭,做为正式凭证,再取了拨贡文书,确定了明年春闱的资格。
接下来就是一起去文庙拜先师圣贤,忙完这些,便是参加京兆府举行的鹿鸣宴。
毕竟是北直隶的秋闱,有礼部官员和宫里的公公下来,代朝廷和圣上给诸位举子们敬酒,以示朝廷和天子爱才之意。
礼部本来是右侍郎钟升老大人来的,只是他是主考官,身兼两职就不大好了,于是左侍郎吴之虚吴大人便代表礼部和朝廷来了。宫里来的是提知上书房太监翁德海翁内相。
三巡敬酒过后,众举子齐声高唱“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以谢天恩。
唱罢,钟升带着吴之虚和翁德海过来,先向解元刘玄敬酒。
“今儿持明贤侄折桂夺魁,可喜可贺!需再接再厉,琼林宴上再敬你。”吴之虚笑着祝贺道。他跟杨慎一非同门也非同科,但同在成均馆做过学士,还是能扯上关系,叫一声贤侄也不未过。
“谢吴世叔吉言!”刘玄连忙接过酒来,一饮而尽。
鹿鸣宴和琼林宴用的都是古法浊酒,说白了就是糟酒,杯子又小,几十杯都喝不醉人。这名义上是遵循古礼,实际上是怕这些中试的士子们心情激荡,管不住嘴一顿猛喝,喝醉了在鹿鸣琼林两宴上打起王八拳来,那就难看了。
“洒家代表圣上,给刘解元敬酒,愿刘解元春闱捷报再传,早日为朝廷效力,为圣上解忧。”
翁德海笑吟吟地说道,他三十多岁,脸阔额正,仪表堂堂,除了没有胡子,跟饱读诗书的士子儒生没有什么区别。
“学得文武艺,报于天子家,学生寒窗苦读十数年,就是想着为朝廷效力,为圣上解忧。”
“那就好。”
待到刘玄饮完酒,翁德海又问道:“杨师近来可好?”
“恩师近日来信,身体安康,又著了一本新书,正要刊印发行。”
“杨师的学问,那是天下顶尖儿的,著书就跟玩似的。既然他有新书出来,那真是心身安康。”翁德海笑着说道,也看到了吴之虚、钟升等人的表情,笑着说道:“当年圣上还在潜邸时,洒家跟在圣上跟前,陪读过三年。杨师不嫌弃洒家是废人,悉心指点。要不是当年杨师的教诲,洒家也没法子帮圣上收拾上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