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哄哄大半天,等到诸事完毕,时间已经是半下晌,村民们也拿着鱼陆陆续续家去,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兴奋。
秦寡妇带着俩闺女一起,正费劲地往家倒腾鱼。
翠花和秀花合力抬着一个装满鱼的大木盆,用走三步停下歇五步的速度往家挪,惹得秦寡妇不时地破口大骂。
“两个没用的赔钱货,这点东西都拿不动,养你们两个废物有什么用,白吃饱的货。快点走,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她扛着半面袋子鱼,肩膀压的生疼,看俩闺女那乌龟爬的速度,就更来气了。
这俩讨债鬼,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就是两个废物点心。如今她家大宝一条腿瘸了,人也消极颓废了不少,整天窝在家里不是睡觉就是喝酒,心里不好受就打骂人摔东西,家里的盘子碗都快摔没了。
翠花和秀花这俩丫头片子更是奸懒馋滑,啥都指望不上,里里外外都靠她一个人支撑,都快要累死她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装满火药的炸弹桶,一点就炸,心情能好了才怪。
秦寡妇恶狠狠地盯着两人的后背,视线却更多地在翠花身上徘徊,心里暗戳戳地盘算着,她得早点给这俩丫头找个人家,狠狠的要一笔彩礼,也好给儿子娶个媳妇儿,早点给老王家留条跟才是正经,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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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许娶了媳妇儿,儿子的脾气能改改,好好过日子。
前面的王翠花脚步一滞,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邪恶的东西盯上,一股凉意沿着脊椎攀爬上了天灵盖,浑身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北风一吹,更觉寒凉,那种凉更加透彻入骨,甚至盖过了刚被她哥暴打的痛。
“姐你咋了,是不是身上疼?”
秀花小声地问,眼神中隐藏着幸灾乐祸,语气中却掺杂着一丝同病相怜的关心。她也会挨打,不过她尽量躲着她哥,宁可多干点家务活也不往他跟前凑,所以挨的打要少很多。
她姐则不同,可能是因为大了,要给自己攒嫁妆,就总想着从大哥那里抠点好东西出来,因此就殷勤备至地照顾大哥起居,被当成出气筒的次数也最多。
大哥住院花的都是家里的积蓄,她们都相信以大哥那奸滑的性子,手里肯定还存有好东西,只要能抠出来一点,嫁妆就不成问题,有了嫁妆,在婆家腰杆子才能硬。
翠花闻言,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幽幽的寒光,轻声说道:“没啥,咱快点走吧,越慢越沉。”那声音平静至极,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