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座古香古色的三进四合院,院里宽绰疏朗,雕梁画栋,游廊相接,却处处有着修缮过的痕迹。
门口廊檐下,一个年青的男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膝上盖着厚厚的羊毛毯,手里那着一封信,遥望着天空成群结队飞过的白鸽,眼神空寂,迷惘,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沉郁气息。
看到这样的闫劭,陈明远攥紧了拳头,眼睛都红了。
是他,都是他害了闫劭。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果然没那么轻易放过闫家,那些人想得到闫家的那笔财富已经不是不是一天两天,是他错估了那些人的坚持。
若不是他那么急着接闫劭回来,闫劭也不会遭此大难,从此不良于行,下半辈子只能与轮椅为伴。或许留在那个小山村,日子虽过得清苦些,却也简单平安。
只是,再多的悔恨自责也是惘然,时光终究不会倒流。
陈明远抹去眼角的水渍,装作如无其事地走上前,看了眼闫劭手里那封只贴了邮票却无地址署名的信,试探着问:“给谁的信,我帮你寄出去?”
洋洋洒洒的雪花在风中飞舞,飘落在舅甥俩头脸上,融化成了水,一如既往的冷。
“……不必了。”
好半晌,空气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如风似烟,淡的让人听不真切。
就这样吧!如今的他,不配拥有那种美好。身陷地狱,又何必拉无辜之人一起沉沦。
“下雪了,我推你进去。”陈明远见雪越下越大,就推着他进屋,倒了杯热茶直接塞到他手里。
“我拖港城那边的朋友联系了一个f国骨科大夫,他是这方面的权威,你的腿一定能治好。”
闫劭低头,看着杯里上下沉浮的茶叶沉默了好久,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个“嗯”字。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和条件,他能站起来的机会很渺茫,即便有国外的专家又能如何,毕竟他们只是医生,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