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地位上的强弱对调,让他的心态发生了山崩地裂般的转变,这会儿就连帮侄女搬行礼也没半点不情愿。
“是啊,快进屋,你们几个都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再添两个菜。”王桂芝也笑么呵的出声,那热情的态度好似千羽是远道来的贵客,甚至都有些忽略了她那两个宝贝儿子。
千羽微微挑眉,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夫妻俩态度上的变化。心里暗叹这夫妻俩可真会审时度势,既势力又现实,脸皮还超级厚。
情绪转变的竟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别扭,仿佛从前他们之间的那些龌蹉龃龉都不曾发生过。
不过这样也好,即便是伪装出来的假象,大家能凑在一起和平顺利过个年也好。
由于姐弟三人没提前告示就突然回来,他们屋子的火墙和火炕还没烧,吃过饭,王桂芝就主动去烧火,还将两个长时间没住人的屋子好好收拾了一遍。
她要忙活,千羽也不拦着,就同老太太和吴庆国父子唠嗑,说说这一年在z大的学习生活;说说在杭市的所见所闻;说说南北方的风俗习惯差异,这一唠就唠到了晚上十点多。
千羽见大伙眼睛贼亮,听得津津有味,一点夜深了该睡觉的意思也没有,忍不住“噗嗤”一笑,“我能在家待好些天呢,有多少话说不完?时候不早了,咱都去睡吧。”
大伙这才各自回屋休息。
安顿好老太太,千羽回到那个她来这个世界后住了几年的小屋。
依然是逼仄低矮的房间,小小的土炕,贴满旧报纸的墙壁,上面还挂着那两幅从废品站淘来的油画,墙角的两口旧箱子依然静静地待在那,无声地迎接着她。
依旧简单简陋的摆设,却给了她一种久违的温馨感。看来这个地方虽然破旧不堪,却也并非那么一无是处,还是在她心底刻下了一丝印记。
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嘴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还是北方的火炕好啊!远胜南方那冰凉的床。
翌日,吃过早饭,千羽就开始收拾行李,先将给大伙带的礼物一一奉上。
这次她没买布料,而是拿出来十来斤从黑市淘换来的羊毛线。卖毛线的那人说都是出口的货,检测不过关被刷了下来走内销,他有门路才能弄到。
千羽当时翻来覆去检查了好久,竟一点毛病也没找到,还觉得奇怪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