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贾老爷的镖就赶的很,连准备时间都没容出多少,头天晚上双方订好契约,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兄弟们也只匆匆同家里打了声招呼就上路,大伙心里都不怎么得劲儿,不过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忍着罢了。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就回头望了望,看到后面远远地跟着一辆骡车,知道是那老汉一家,便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赶路。
跟着吧,他收了人家五十两银子,说好了让骡车一路跟在他们镖队后头。
这一路山高水长,免不了会遇个路霸匪寇什么的,跟着镖队走,于他们一家三口也是种无形的庇护。
他魏三虽然是个大老粗,可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一口唾沫一个钉,还干不出那出尔反尔的事儿。
后头远远跟着的骡车上,秦爹坐在车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任由大青骡不紧不慢地朝前走,始终和前面镖队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秦爹手巧,早年跟个木匠学了些皮毛,做些简单的家具摆件完全能够胜任,多美观谈不上,结实耐用倒是真的。
车厢买回去后,秦爹就照着千羽的提议,在车头上方连着车厢处装了一个竹片编成的席子,左右两边可以卷起来,既能遮阳又能挡雨,通风还凉快。
车厢尾部又往外延展了两尺,做了个装杂物的小隔间,竹帘子一遮,倒也看不出什么。
这也幸亏他们没什么有重量的行礼家当,不会造成车厢一头偏沉的危险情况。
隔着一道竹帘的
车厢里,两个打扮的土里土气,肤色蜡黄,脸上还长着恶痣的村姑坐在车厢两侧的木榻上,透过敞开的车窗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手里各拿一把大蒲扇,一下一下地扇着,带起一阵阵潮热的风,让人心烦意燥。
“微微,咱们真的要一直跟着前面的镖队走吗?一想起那马车上拉的什么,我这心里就直发毛。”
“姐姐,你就放心吧!爹说了,咱这是花钱买平安,跟着镖队走,一路上能少不少麻烦。”
就他们那镖,看着都嫌晦气,谁还会上杆子去劫,遇到了都恨不能绕道走。
那么多口棺材,视觉冲击绝对不是一口两口棺材可比,大白天看着都瘆得慌,再胆儿肥的劫匪也得有所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