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面的劫匪们,一个个都跟吃了翔似的表情难看,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那个神‌奇组合,谁也没出声打破这个场面。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骡车,车厢四周丁零当啷挂满了杂物,吃的用的应有尽有,鸡笼子‌兔笼子挂了好几个,里面的母鸡还咯咯咯地直叫唤,生生把不大的车厢又变大了一圈。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车上的三个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死头子‌,两个丑陋不堪瞅一眼都觉倒胃口的女人,穿着廉价的衣裳,脑袋上包着块破头巾,半点配饰也没有,一看就是底层穷老百姓。
这还让他们怎么劫,难道要打劫几个畜牲回去?
这一刻,劫匪们心里都或多或少生了些后悔的念头,后悔刚才出来的草率了。在草棵子里藏着,被蚊虫叮咬了大半天,一无所获,这让他们如何不气恼?
“他娘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大哥,快杀了吧,别污了兄弟们的眼睛。兄弟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长这么磕碜的娘们。”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汉子‌最先沉不住气,粗生粗气地叫嚣起来。
沉寂的氛围一被打破,马上就有劫匪跟着附和,“是啊大哥,人杀了,那头骡子肉膘挺厚,带回去宰了吃肉,咱
总不能空手回去。”
“哎呀我说,老的杀就杀了,那俩小娘们好歹还是母的,吹了灯也看不见,还不是一样享受,可别浪费喽。”
又一个劫匪插哈哈大笑,打趣道:“还是你重口不挑嘴,这样的你都吃得下去,兄弟佩服,佩服。”
说完还朝那人拱了拱手,表达他的敬佩之情。
劫匪里岁数最小的六子眼里滑过‌一丝不忍,他入伙的时间尚短,手上没沾过‌人命,良知还没有彻底泯灭。
这三个无辜的路人,让他想起了已经不在人世的家人,尤其是那个老汉的外貌形象,和他祖父是那般相像。
六子心里不免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大哥,寨子里负责做饭的婆子‌病了,这几天做的饭食是越来越难吃,这俩娘们长的是磕碜了点,抓他们回去做饭干活总还行‌的,那个老死头子‌,就让他去养牲口,瞧这骡子让他养的多肥,想必也是个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