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银凤乐呵呵道：“贵人放心，我自己家的宝贝姑娘，平时疼得跟心肝肉似的，哪舍得让她受委屈啊。”
孙灵陌没再说什么，告辞离去。等回到医馆，她把自己关进药房，不许任何人靠近，点着火开始炼起药来。
店里的伙计元卜从外面经过，见门缝里不断往外透出烟雾，气味辛辣异常，闻一口就喷嚏不止。濡湿了窗纸朝里看，里头一片烟熏火燎。
元卜以为是着火了，忙急急拍了几下门，说道：“灵陌，你还有气吗？元卜这就来救你！”说着就要破门而入。
孙灵陌道：“我炼药呢，你在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不然我这药可就毁了。”
元卜应了一声，拧湿了手帕捂住自己口鼻，蹲在门外看守起来。
俞灯山听见动静，也从前头医馆过来，叫道：“灵陌，你把我药房当太上老君炼丹炉啦？把我房子烧了怎么办？”
孙灵陌从屋里头喊：“烧了我赔您。”
俞灯山摇摇头，亦拧湿了帕子捂住口鼻，蹲在门外看守。
孙灵陌直忙到日落西山还没有出来，药房里一会儿飘出绿色的烟雾，一会儿飘出紫色的烟雾，气味奇奇怪怪，一时香甜，一时又像厨房里放坏了的鸡蛋，臭气熏天。俞灯山和元卜看得稀奇，探着头想瞧瞧里头动静，可屋子里只是一片烟雾，哪瞧得清孙灵陌的影子。
到得戌时，外头传来打更的声音。二人正靠在廊下睡觉，冷不丁被锣声惊醒，看看没什么事，又要睡去，背后的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两人扭头，就瞧见孙灵陌跟花猫一样黑乎乎的脸，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孙灵陌举起袖子胡乱擦擦，走去厨房找东西吃。元卜跟过来，问她：“灵陌，你炼的什么药，是不是跟太上老君炉子里的仙丹一样，可延年益寿？我元卜虽然一穷二白的，过得不甚好，可还是不想那么早死。不如你给我吃几颗，让我也尝尝做人瑞的感觉。”
孙灵陌道：“老得树皮一样，有什么好。我真要炼，就炼长生不老药，又能不死，又能永葆青春。”
元卜眼睛都亮了：“你炼了长生不老药？快与我吃一颗！”说着就要上手抢她衣袋里藏着的小瓶。
孙灵陌打开他的手，说道：“我要是能炼长生不老药，这天雷肯定第一个劈我。”拿出腰间瓷瓶，说道：“这个叫‘千红一哭’，是毒药，你还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