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曾经偏执的认为所有犯下这种罪孽的人都应该直接去死。
因为多数的受害者一生都无法走出心理阴影,每每走到阳光下,看见路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觉得它要把自己剥个干净。所以无论眼里是厌弃,还是同情,都是同样的一把刀子。
他们只想藏起来,藏到阴暗无人的角落里,孤独又凄苦地过完这一生。
奈奈的人生并不孤独,也不凄苦,音乐梦想和兄弟们给了他一片绚烂的天空,哪怕是在这一切都失去的时候,也支撑着他咬牙走下去。
他曾经也有过不少对象,要么在一开始,要么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不得不叫停。
跟景函那一次是第一次彻彻底底完完整整的经历,他似乎也想证明这种事就跟摔断过胳膊腿一样,长好了就算完事了,哪怕接的时候接歪了,也不过是受了一次伤而已。
可好像也有一句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然后他果然被‘井绳’勒出了事。
奈奈离开餐厅的时间是六点,他木讷地站在路口。
这个时间日落西山,夕阳为整个城市披上最后一抹绚烂的橘调。
光应该是柔和的,风应该是轻柔的。
可他停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只觉得光烈得想要剥开他的皮,风像刀刃。
此时此刻他痛恨一个人,但又觉得很没道理。
想要治病的人是他,人家不过是顺便帮了一手而已,景函也根本不知道他那些私密的过去……
他起初想用‘不堪’来形容。
但Lance斩钉截铁地说:“不堪的不是你,这只是一个带着眼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