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跟在身后,车轮压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轻响。
我拎着裙摆,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十分小心。
“真是不好意思。”
我侧过头,抱歉的向他笑了笑,“没提前知会一声就上门,让您为难了。”
“无碍,”他从容走着,随手抓了一把雪揉着玩儿,“来吧,让我听听,夫人究竟是为何,天还未大亮就来寻我?”
我张了张口,已到嘴边的恭维话、奉承话、套近乎的话,对上他的直接......只得尽数咽了回去。
“妾身想请您帮忙,”我观察着他的神色,“帮忙举荐一位武艺高强的教头,指导我家侯爷习武。”
话音刚落。
“好。”他转头对我笑了一笑,丢了手中越化越小的冰坨,俯身又抓了一把雪,继续捏着团儿。
我不由怔住。
支持朋欢学武,等于就是选择和王康对立,他不会不明白。
为此,我想了整整一夜该如何说服他。
直言困境苦苦相求,抑或是分析局势,许以将来......
可他,竟想也没想,甚至不问原由,就......这样答应了?
静默无语,气氛有些微妙。
“......那多......多谢了......”我回过神,忙笑道,“我家侯爷向来十分敬重您,赞您文韬武略世间少有,往后如有机会,还望能多与您来往切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