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笑着,“不必多礼。”
我只得继续没话找话,“妾身是后宅妇人,于习武学艺上全无门路,思来想去,还是得问像您这样懂行的人……呵呵呵……”
他没吭声……
我硬着头皮,“若......若能寻得合适的教头,我定同我家侯爷亲自登门致谢,届时......”
我说不下去了。
“朋夫人——”
他视线终于转向我,一双平湖似的眼睛里,情绪复杂的让人看不懂。
我突然有些自惭形秽。
这许多年来,天天算计,事事算计,任何人的任何一句话都翻来覆去的想,说出口的每一句话也都深思熟虑。
时至今日才惊觉,对上直白坦率,我竟毫无应对之力......
他越坦荡,就显得我越狭隘。
他越是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我那些思虑那些说辞就越显得愚蠢且多余。
我被他盯的发毛,笑容几乎要挂不住。
“啪——”
一个雪球,砸在了我的裙摆上。
在那丛摇曳生姿的兰草间,绽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