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上下下瞧了裴衍几眼,啧啧两声,探究的问:“我本已不抱希望,到底是何事改变了你的决定?”

    裴衍默了一瞬,忽而语气发冷:“家人都护不住,隐世又有何用?”

    他要站在山顶上,让万千人仰视他身后的人,再无人敢犯!

    太子瞧着这人的背影,平日里的温润早没了影儿,露出了逼人的锋芒,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曾驰骋沙场,斩杀敌军将领于马下的少年,一时感慨万千,上去拍了拍他的背。

    听他又道了句:“我今晚要杀个人,劳烦善后一下。”

    裴衍扔下这句话,径直出了雅间。

    太子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娘的,又被这人利用了一把。

    裴衍再次踏进家门时,已是更深露重。

    他手中握了柄寒光凛凛的匕首,染了星星血迹,瞧了一眼沉寂的东厢,抬脚进了正房。

    霍氏正低头纳鞋底,闻声头也不抬,只问:“想好了?”

    “是。”裴衍一撩衣摆,跪了下来,道:“今年秋闱便要下场。”

    “去吧,你有你的人生,确不该被亡故的人困在此处。”霍氏微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活计,去擦拭案上的牌位。

    ......

    第二日一早,媚生将将梳洗完毕,便见啊雾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凑到她跟前,神神秘秘:“姑娘,你猜怎么着,屠户家的王婶子昨夜死了,真是报应!”

    “啊?”媚生手里的梳子落了地,问:“怎么死的?”

    “不晓得,说是被人割了喉,死在了柴房。官府来了查看一番,也没了下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