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狗屁礼仪。”殷臻混不在意,随心道:“我可是跟着二哥军营里滚大的,想当年,咱们什么粗话说不得......”

    他说着忽而顿住,“二哥”这个禁忌乍然提起,让两人都有一瞬的沉默。

    过了半响,殷臻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我今日给你带了个人来,千里迢迢从京城奔来的,非见你不可。”

    他说着拍了拍手,门外候着的一个清瘦小厮迈了进来,抬起头,眉清目秀,冰肌玉骨,站在门边,便似一株高洁玉兰,分明是个女子!

    裴衍手里的笔一顿,在宣纸上晕染一片,低低唤了声:“啊绯。”

    媚生也是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忽觉袖口一紧,已被殷臻扯了出来,那扇黑漆隔扇门,便哐当一声关紧了。

    她仓促间回头,从软烟罗的窗口,瞧见那女子伏在裴衍臂上,哀哀痛哭,眼泪蹭了男子一袖,却不见裴衍动作,全不似当初她摸他一袖药渣,他冷漠嫌弃的神情。

    殷臻将她拽至院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子,媚生先开了口。

    “你是谁?”

    “一个好人。”

    “屋里那姑娘是我夫君的旧情人?”

    “算是吧。”

    “那你缘何带她来,这不是要坏我们夫妇感情吗?”

    “你俩本来也不合适,你休要存妄念。”

    “我跟他不合适,那跟你就合适了?”

    这都哪跟哪呀,殷臻对这姑娘有些无言。抬头见甄绯走出了西厢,红着一双眼,便往院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