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走出自己的视线,莫磊从地上缓缓站起身,装作没听见旁边那群混混的叫骂,一只烟头从他的身后扔过来,砸在他的脚边,他也只是若无其事地沉默中前行。
道路两旁的花坛里杂草众生,楼房里只有三三两两的灯光还亮着,所有的院子里大门都敞开着,似乎这是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极乐世界。
前方酒吧的霓虹灯不断变换,闪耀出不同姿势的形象,地下的积水还很深,每走一步,左膀上的伤口便像撕裂了一般的疼,在提醒莫磊,不能倒下去,不能昏倒在街边。
还有事情要办呢。
一个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莫磊站定了身子,看了看前面模糊的画面,抬起手揉揉眼睛,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正在低头将卷闸门锁好,然后再掩上外侧的铁条大门,铁条制成的大门上有一个小小的牌子,上面的确有一个小小的红色十字。
莫磊在花坛边坐下,看着那位白大褂先生走到马路旁边停着的汽车边,脱下自己的白大褂扔在后座,自己转到驾驶座去启动汽车,扬长而去。
又再坐了几分钟,莫磊看前后都没有人经过,只有头顶上的楼房里,谁家的男女又开始争吵起来,然后演变成武戏,莫磊并没听懂他们说什么。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那栋楼的路边,再次前后看了看,朝着右手边的巷子走了进去,前方虽然也可以开锁进去,可是那需要时间,需要精力,现在自己最缺乏的就是精力。
后院果然是跟所有的楼房是一样的,但两米左右高的围墙,对莫磊现在也是个难事,他费了几分钟劲,才从墙头翻越到院子内,几乎是滚下地面的。
有点困难的爬起身,先在院子里扫视一遍,嗯,两个窗户,一扇门,木门,窗户不知道有没有铁条,先去看看。
没有,只是玻璃后面有一个细细的铁丝网而已,有点像是自家拿来挡蚊子的纱窗。
他站在窗边,静听着隔壁楼上大声的打骂声,偶尔会有瓷器碎裂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静静等待着。
然后,在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他抬起右肘,狠狠低砸在玻璃上,他用的是定力,手肘砸上去之后静止不动,玻璃会朝内破碎,这样不会割伤自己。
四周仍然一片安静,除了楼上持续的打骂声,一个女人尖叫着大哭着。
莫磊伸进右手,抓住小铁丝网,用力一推一拉,知道这个铁丝网的固定不够牢靠!好办了。他再次用力推拉,铁丝网上的灰尘扑梭梭往下掉,固定的铁钉不甘重负似的轻响一声,从里面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