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太愉快地说道:“这不就是缘分吗?一年之后,只展了七天还能被你遇上。”
“这些年我寻遍大江南北,始终未能有人的技艺似这幅画深得我心。”陆画师郑重地看着宋云矜道,“冉小姐,你可愿意为我国外的巡展再绣一副?”
“求之不得。”宋云矜颔首。
陆画师很是满意,看向宋云矜的眼神,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之后,她又看向唐绣羽,脸色倒是温和了许多:“我没有选择四小姐,倒不是因为你的绣技不行,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既然,从根子上无法认同我的作品,又怎么能绣出传神的佳作呢?不过四小姐毕竟养在深闺大院,有这样的想法也属正常,只是下一次见到这样的作品,不要口出秽言,句句诛心才不失身份。”
陆画师的话中没有一句谴责之意,可是一字一句却像一个又一个耳光,打得唐绣羽面红耳赤,无比羞愧,甚至还生出一丝惧怕。
她没有想到宋云矜在这种境地下,竟然还可以反败为胜,夺走她握在手中的胜利。
更恨自己沉不住气,竟然着了宋云矜的道。
今晚上来的人虽然不多,可是能在余家小宴上谈笑风生的也都是沪上名门,这件事传扬出去,只会让唐家在二姐姐的丑事后再加了一笔。
姆妈若是知道自己接连败给宋云矜,必然会把她当成像二姐姐那样的废物。
然而现在的唐绣羽除了赔笑,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她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
现在只是定下人选,如果宋云矜被其他琐事拉着抽不开身,她再做出悔过的姿态,一切不就尽在掌握了么?
唐绣羽急匆匆告辞,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绕过余家的洋房,往后行了几步,便见到一座老式的小院落,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男子正蹲在地上,扒着泥土玩。
他就是余家的二公子,那个傻子余尹默。
唐绣羽看着他,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