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绵庆和载锡两个当间儿夹着的绵宁,射箭没中,也没能得着奖赏。无论是跟兄弟比,还是跟孙子辈的比,竟然都落了下风去,这便心里正难受呢。
廿廿也只能悄然叹口气,看着满面笑容的十五阿哥。
二哥儿是阿哥爷的独子啊,又是嫡长子,自家阿哥爷心底下怎么能不希望绵宁也得了这风光去?虽说阿哥爷能放下私心,同样为旁人家的孩子而高兴,可是阿哥爷心底下也必定有一个角落里在藏着遗憾呢。
十五阿哥看她的模样儿,这便扬扬眉,“想什么呢?一副不肯苟同的神色。”
廿廿忙抬手抚一把脸。
她也不能不承认,自己终究还是小啊,有时候便是自己觉着已经能很好地藏住神色,可是在年长的人眼里,依旧是少不更事啊。
廿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儿,“……我是想着,绵恩阿哥可比爷大着十好几岁呢。亏爷还提什么人家绵恩阿哥八岁时候的事儿,倒像爷曾经亲眼见着似的——绵恩阿哥八岁的时候儿,还没有爷呢吧?”
十五阿哥也被廿廿逗得大笑,有些尴尬,却也不得不点头,“……就算爷比他小,爷也是他叔,他也是爷的侄儿!”
说说笑笑,再抬眼,远处的绵宁已经不见了。
廿廿起身,嘱咐刘佳氏照顾十五阿哥,她借口更衣,这便离席,朝着绵宁消失的方向寻了过去。
凉棚幽影里,十五阿哥静静回眸,望着廿廿的背影,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情。
远离人群,已是到了松鹤斋所在的东宫区。
这地方儿因曾经是皇太后的寝宫,闲杂人等便都绕着走;且因已经闲置了多年,故此如今就更是人迹罕至了。
这一片静寂,与大宫门外的热闹,恍若被时光隔开,分成了两个世界。
“嘭,嘭……”空旷的东宫区里传来隐约的撞击声。
廿廿冲星桂“嘘”了一声,循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