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是绵宁正在用那张素弓砸着树干。少年的失意和迷茫,浮漾在眼前。
廿廿心下悄然轻叹。
她虽然从辈分上是绵宁的额娘,可是年纪上不过比绵宁大六岁。绵宁此时的心境,她也是能明白的。
廿廿没急着过去,先垂首沉思了一会子,这才含笑道,“……那张弓若砸折了,也好,就正好不用再比试射箭,过完了万寿节便也不用跟着圣驾去上围了。”
绵宁一怔,转身看过来,已是尴尬得红了脸。
忙扔了那素弓,上前拍开箭袖,给廿廿打千儿请安,“儿子请侧福晋额娘的安。”
廿廿却不叫他起来,只盯着被他扔在地上的弓,“去捡起来。不然的话,没资格给我请这个安——我眼睁睁看着丢了弓,我能得安才怪。”
绵宁面红过耳,因廿廿没让他起来,他便索性膝行着过去将那张素弓给捡了回来。
双手高高举起,高过头顶。
廿廿轻叹口气,“这张素弓,无漆无饰……不像是的风格,倒像是阿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