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靠在床尾搂着薄被睡得正香,乍一听主子的传唤,一个激灵弹跳起来,满脸喜色地问:“公子,您醒了?”
玉长空坐起身,道:“我睡着了?睡多久了。”
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想必也不长吧。
四方看一眼屋内的漏壶,道:“公子,您睡了有一天一夜了,如今是第二日卯时初了。”
玉长空一怔,翌日卯时初,他竟是睡了这么久,还没做梦?
“这不求大师太神了,竟真叫您睡了这么久,您也没有从梦中惊醒,一夜好眠,公子……”
玉长空回过神,听着小厮哽咽压抑的哭声,有些哭笑不得:“你哭什么。”
“奴才就是觉得难得,太难得了,公子多久没这么安睡了,还不会魇着,奴才这是激动的。”四方又哭又笑,擦了一把眼角,他决定了,从此不求大师就是他亲爹!
玉长空站了起来,伸展四肢,眼前依旧一片黑暗,可他却是十年来,头一次感到身体的轻松和富有精力。
对方也不过是针灸按摩和念经,从前也不是没有良医给他针刺过,却也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信我,梦里什么都没有。”
玉长空忽然想起意识溃散时,对方说的这句话。
确实,梦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过往那入梦就会看到的猩红,没有惨叫声,没有那入目狰狞的画面。
玉长空问:“不求大师何在?”
“哦,大师昨日就说了,道观苦寒,公子醒来后,就可以下山回府,她会亲自到府中为公子诊治,直至公子痊愈。”四方上前给他整理衣物,道:“钱叔已是去厨房要斋食,用过早膳后我们就下山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