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河庄的镇民吃光了家里的存粮,日子就变得青黄不接,良民就变成流民大批涌入七里塘。
他们这些流民能不能得到安抚,全看四大宗族的态度了。
想到这里,他机灵一动,赶紧手写了一封书信,放进沈冰桥的貔貅袍,趁着天色刚亮,差人给他送了回去。
他还脑补了一下沈冰桥看到这封信的表情,不由脊柱一凉,全身一个机灵,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咕咕咕!”
姚白这才想起,他昨晚尽顾喝酒,半点干粮都没下肚,于是回头从枕头下拿出钱袋子,去了镇上的茶楼。
福安茶楼位于小镇十字河岔口,岸边高大的合欢树将小河、茶楼一并搂入怀中,从茶楼望去,小桥、河水恬适而静谧,就像入口的清茶,清香醇厚,回味无穷。
这便有了船上的人在看风景,而楼上的人在看你的意境。
姚白喝了口西湖龙井,就着小镇特产的姑嫂饼,漫不经心地看着楼下川流不息乌逢船,心里想着,沈冰桥现在看到他的信,该做如何反应?
逍遥居,天字号客房。
沈冰桥接过他那件貔貅袍,里外翻了个遍,心心念念惦记的茶引和银票毫无踪影,只堪堪找到一封书信。
这信一看就知道是那少年写的。
横平竖直、七上八下,笔画都快擅离职守,与邻友相合,最后在落款处,歪歪扭扭写下“姚白”两个大字,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名字。
沈冰桥皱了皱眉,若不是有要紧事非看不可,恨不能揉成球,踩到脚下,免得污了他的眼。
但现在,他还是耐着性子看完了。
信上虽字迹凌乱,但意思很明白,就是让他出面,劝以顾家为首的宗族安抚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