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镇国公府,卫婉宁先去换了衣裳。

    两个贴身丫鬟,雪雁今次陪她去了玉清观,雪梅便留守家中,此时一边服侍她更衣,一边报告这几日府中的情况。

    “咱们院里都好,就是三夫人同三老爷前两日闹了一场,三公子同四公子两位小爷又惹了桩祸事,叫老夫人有些心烦。”

    婉宁闻言稍顿,想了起来。

    ——这两件事前世也曾发生,说起来,其实是一件。

    先是三叔家的俊霖与她继母乔氏所生的小弟俊良在院子里玩蹴鞠,不小心把二房的婉卉撞了,二婶薛氏最不肯吃亏,当即跑到爹和祖母跟前告状,爹为了息事宁人,便罚了两个小弟面壁思过。

    须知俊霖是三婶祁氏的心头肉,那皮球又只是弄脏了卫婉卉的衣裙,三婶不满二婶夸大事实,便想叫夫君为儿子撑腰。

    然三叔卫兴平素最敬重大哥,又念及二哥故去多年,二嫂带着一双儿女守寡,并不好开口,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约是这些年与二房积怨已久,三婶十分不甘,两口子便争执起来。

    然事情却并未结束,薛氏还对国公爷大伯子的处置不满呢。

    雪梅无奈道,“论说小爷们眼下正值好动的年纪,在院子里玩一玩,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还挨了罚,但二夫人还不知足,自昨日又向外宣称自己病了,连着两日都没去老夫人跟前请安了。”

    雪梅压低声道,“也不知是要闹给谁看。”

    闹给谁看,卫婉宁当然清楚。

    只不过上辈子她懒理这些琐事,今次却不忍再看家中成日鸡飞狗跳,想管一管了。

    鸡翅木的衣橱正敞着门,露出里头叠着的衣裳,她看了一眼,问道,“春衣做好了?”

    雪梅哦了一声,忙道,“奴婢差点忘了,春衣前日就做好了,共有四套,姑娘可要过目?不过……今次的料子似乎没去年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