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萦之也反应过来了。

    几个月没见面,刚见着人,话都没说几句,他这么咄咄逼人干嘛呢?

    北周的皇帝,乔装身份私访南唐,在敌国的国界里还拽得人五人六的,当面质问她,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也不看看他自己做的事,从放她出京开始,一步步谋划着布局,把她圈进了正大光明的阳谋里,全天下都知道北周皇帝选中了清宁县主。从头到尾,他可是一个字儿没跟她预先提过!

    还真像楼思危曾经说过的那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哼,凭什么呢。

    这儿可是南唐国界,她亲哥在岸边盯着呢。

    池萦之突然想通了,胆子也壮了,她立刻又坐回了主位,身板坐得笔直,伸手啪的一下,用力拍了一下面前的小桌。

    “放肆!”她指着司云靖的鼻尖说,“云副使,你不过是区区一个五品文官,我可是大周朝廷册封的县主!谁许你说话如此无礼!”

    向来乖巧的兔子突然咬人了,被咬的人猝不及防,不只是司云靖顿时哑了,就连旁边的令狐羽也楞了一下。

    池萦之坐得笔直,脸上的表情努力绷着,在桌子下面悄悄揉着拍疼的手,瞄了眼对面。

    对面那位被噎到半天说不出话的样子,好爽……

    摆在面前的大好机会,千载难逢。

    她又更用力地一拍桌子,“放肆!我和睿王殿下亲如兄妹,兄妹感情岂容你恶意揣测!羽先生,还不让云副使跟本县主致歉!”

    司云靖:“……”

    令狐羽干咳了两声,”这个,要看云副使愿不愿意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