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姑娘作何感想?”
“依着她就是,这大度软弱的帽子既然戴上了,往后少不得要受她的辱,我做个不知气的傻子就是。”
歧王轻有一声哼笑:“本王当着百姓的面有过承诺,将来必会善待于燕姑娘,不论面上还是私下,这气都不会叫你受的。”
燕妫埋头吃饭,“嗯”了一声,不言不语。他口中说的到底是“晏姑娘”还是“燕姑娘”,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其实都没有分别。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不谈感情的人,为了他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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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妻子是谁无关紧要,甚至可以是个假的。
她才不会昏了头,感动于他等饭之举和他嘴里的承诺。他一次次的示好,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她很有用——作为一个奴仆,能够得到主子格外器重,这倒更该感到高兴。
两人此后无话,安安静静吃完这顿饭。用罢茶水,歧王问起北方沿途见闻,燕妫都细细答了,刘氏母女的事也无隐瞒,但着实回答不了女帝为何以如此高悬赏逮捕她。她只是一条漏网之鱼,又不如阁老举足轻重,悬赏却高过当年围捕前朝余孽,令人匪夷所思。
约半个时辰,问询结束,歧王不知何时起又无声把玩起掌中核桃,好整以暇靠在椅背上:“本王想知道的都问了,燕姑娘可有问题需要本王解答?”
她自是有问题想问的,这疑问她从见到唐雨旸起就在琢磨,等着今日要好好听听他的解释。
“殿下可知唐雨旸?”
歧王一派放松,似乎早已猜到她会有此一问:“嗯,女帝的殿前司都指挥使,和她相识于军中,算得上女帝少有的生死兄弟。除此外,他还有个重要身份,正是唐时若走散多年的兄长。”
他果然知道!
“殿下一手策划了时若的死,将唐雨旸也设计其中,想来目的是要促使唐雨旸与女帝反目。可这件事,殿下却为何不曾告诉我?”
他手中的核桃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歧王凝起眉头,对问题本身并无意见,对她质问的语气却稍有些许不悦:“你认为本王该挑什么时候告诉你。是你离京之时,还是步老善人来找你之后?或是在你北上之前?”
燕妫是软硬不吃的人,听出他语气有异,也越发恼了:“步老出现后,我北上前任何一个时间,殿下都可以告诉我。告知我唐雨旸的存在,我既不必费心去找寻,又可以帮殿下将这出挑拨君臣的戏好好唱下去,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