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鹰儿今日本就是来探探晏华浓脾性的,见她表现乖顺,心情不觉大好。那晏海已服软,今他女儿也服了软,这王妃正妻的位置就算不是她的,又有何妨。
这日两人在亭中闲聊多时,褚鹰儿心中开怀,就不在此用斋饭了,青菜白饭的她吃不下去,丢下燕妫自个儿先回家享用山珍美酒去了。
燕妫亲送她上车,目送她离开后,戴上面纱,勾起唇角轻轻一笑,转身便上了去前山慈悲寺的马车。这褚鹰儿呵,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若非立场相对,她这样直爽的人相处起来倒是不费神。
入慈悲寺,有僧侣引路一直带燕妫进了歧王所在禅房。
歧王已在这里等候多时,摆一盘棋,一手黑子一手白子与自己杀了半局。见她进来,宋义便识趣退下,至她跟前时拱手一礼,十分恭敬。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歧王是当真信任她,竟连身边护卫都没有留一个。燕妫对他再有怨念,在这一点上却是感到舒心的。
“见过殿下。”
“坐。”歧王闻她至,轻有一笑,将手中白子丢入盒中。他叫她坐,手指的却不是对面的座椅,而是屋中正桌。那桌上摆着三菜一汤,两碗白饭,都还冒着热气。
“殿下到这会儿了还未用饭么?”
“知道你饿着肚子赶路,等你一起。”
燕妫立在原地不动,万不敢忘自己的奴仆身份:“殿下金贵之躯,怎可因我耽误餐食。”
歧王先坐下,又邀她同坐,只说:“过来用饭。”
燕妫:“华浓不敢僭越。”
歧王却已往她碗中夹了一块青菜,语气平平淡淡,却又自有威严:“既瘦了,那就一餐都不可落下。过来。”
她见回避不得,这才落座,取下面纱,拿起筷子。歧王满意了才开始用饭,待吃几口,问起慈恩寺内的事:“褚鹰儿可曾为难你?”
“左不过是话里有话,提醒我以后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