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很想从他脸上寻到哪怕一丝半点的沮丧,但这人除了一如既往的冷淡的脸,似乎并无不同,还有心思揶揄初一了。

    倒真是镇静得令人好生佩服。

    初一眨了眨眼,回说:“奴都听说了,说殿下被郑国公府退婚了,是以,殿下您是真的没事吗?”

    “哦?小宫女倒是说说我为何要有事?”尉迟弘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或者说,小宫女希望我有事?孤不难过,倒是叫小宫女你失望了?”

    “可是她是你的未婚妻?”

    “你也说了是未婚妻,还是背叛孤的未婚妻,孤为何要难过,不是应该高兴吗?这样见风使舵的岳家不要也罢!”

    “可那是国公府啊!”初一脱口而出,“而且奴觉着郑姑娘对殿下似乎很是不舍。”

    “呵,也只有小宫女天真地信了她,这些世家女哪一个不是肚里弯弯绕绕一大堆,她若真是心里有孤,当日孤昏迷不醒的时候,该冲喜的就是她了。”说道此处,尉迟弘盯了她一眼,又道:“那还轮得到你!”

    “这么说,奴还真得谢谢她了。”初一皮笑肉不笑道。

    太子勾了勾手,初一低眉束目走去,他叹息一声,握住初一的小手道:“孤听蒹葭说了,孤躺着不动那段时日,是小宫女贴身伺候着,孤非但没有奖赏与你,还一醒来就要治罪与你。是孤的不对。”

    初一将手缩了回来,疑惑地看向他,却听他又道:

    “孤后来闻到你身上的药味,孤虽不认识你,却识得这味道,所以孤放了你,打发你去了北春苑,想着与你一条生路。

    哪知你又接二连三出现在孤面前,还编造那样的鬼故事,

    又深更半夜衣衫不整出现在孤面前,你倒是说说孤会不会怀疑?

    孤这才对你动了杀心。”

    这倒是难得的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