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方式?你尽可以问奴,也可以查奴,或者干脆直接赐死,为何要刺激桃夭来害我,您可知那些日子,奴一心想的是如何让殿下好起来?”
“孤那时候心里疑着你,又有不得不处理桃夭的理由……但后来花嬷嬷交代了一些事,孤才知道孤是误会你了……总之,是孤对你不住,你能原谅孤吗?”
初一绞着发丝低下头,拿怯懦的眼光瞥他,心想道歉又有何用?她挨的板子能收回吗?
却见尉迟弘弹了弹衣袖,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又道:“说出来小宫女可能不信,孤似乎对你上心了,怎样,小宫女,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孤不喜国公府嫡女,却偏爱你一无是处的小宫女?”
初一眼珠子转了又转,若是她没听错,这人该是在告白吧,该是吧?该是吧?
只是什么叫做一无是处,还有这是施舍般的语气是怎样一回事?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好么?
初一心里叹气,她这是造了什么孽,要遇到这样话不会好好说,一言不合就大刑伺候的主?却也乐得借坡下驴,道:“说出来殿下也可能不信,奴其实会医,没准还能治愈殿下的腿,怎样,殿下,是不是很惊喜,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宫女,竟然能治你的腿?”
就这样,初一开始替尉迟弘治腿。
不过,初一也没打算让尉迟弘好过,她心里始终憋着股气,不发出来难免一口气不顺,虽碍于身份不好反抗,却不妨碍她在汤药里,在施针的过程中动些手脚。
比方说泡脚的药汤里可以洒一些辣椒粉,胡椒粉,反正火漂火辣的又不是她,正好还可以刺激血液循环不是?
针灸的针那须得用最粗最长的啊,不让他流点血、不让他吃点痛,怎么对得起他一直以来的“招呼”呢?
那吃下去的药,也必须最苦的药不要钱一样的放啊,毕竟良药苦口嘛,她可是医者仁心呢。
……
虽然不过是雕虫小技,但见他的腿红了一大片,颗颗血点遍布穴位,心底还是快乐得不得了。
至于尉迟弘是不是全程板着脸,是不是眉毛不时一抽一抽,是不是被额外加的苦参苦得舌头都要掉了,这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