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开得很大，流水声充斥了整间屋子，但黑衣女子的声音很清晰地在她脑子里响起，“我建议你先跟他们走，说实话，我不确定她的真实性。”
“你什么意思。”
“她也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也许她和这个世界一样虚假，也许她也只有一半的意识……总之，她不对劲。”
顾白翎沉默了一下，“你换个角度想想，一个奇怪的精神分裂人格冲出来说我的世界我的爱人不正常，你不觉得我能相信你那真是太傻哔了吗。”
“……不觉得，毕竟你的存在这件事已经足够傻哔了。”
可以了，已经不适合交流了。顾白翎往衣兜里揣了一面小圆化妆镜，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又看向身后的镜子，“你说的，能够帮助我，是什么方法。”
“很简单，把身体的掌控权交给我。”
顾白翎又沉默了，“你觉得我会吗。”
“如果你甘愿等死我也不介意。而且其实你不用带那块镜子，我即是你，你心中所想即为我所知。”
“你即是我，那我为什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因为你不相信我们本为一体。”
这种哲学性的对话可以停止了。顾白翎整理一下思绪，关上水龙头，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顾潋滟就站在门外很近的地方，眼神紧紧锁在顾白翎的脸上，不知道她刚才在外面有没有听到那些自言自语的话。顾潋滟的神情看上去不太对劲，顾白翎心头猛地一颤，缓步走上去，握紧了她的手，“没事，没关系，在家等我，我会回来的。”
顾潋滟不语，只是把手伸进顾白翎的右袖管，将她的袖子捋了上去，看着术法遮掩消失后真实的肢体，眼泪一瞬间落了下来。顾白翎捧起顾潋滟的脸，她的眼中没有嫌恶，只有深切的悲伤和眷恋，“没有关系，也没有很丑。”
“说起来可真奇怪。”黑衣女子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十五年了，我好像从来没看见她哭过，在这个世界的她居然会哭，真的很奇怪。”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