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半晌,那清朗微哑的男声带着点嗤笑,懒懒问:“还不舔了?”
上方男子应了声“是”,室内又响起啧啧有声的舔弄。
……这欢楼的魔修,玩得花样倒真多。谢予安只觉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几乎能具现出比他以前偷翻过的春宫图还过分的场景来,简直既淫靡,又妖异,脊背倒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舔舐的粘稠水声又响了一会,那男人的声音又含糊着道:“主上…再赏属下一次罢…”
那声音很像容昭的人淡淡笑了声,带着情欲的语声又传过来:“……呵,贪心无厌。说了一月一次便只有一次,下去吧。我还有别的事做。”
男人应了声是,声音有些不甘愿,水声又咕叽咕叽响了数次,谢予安又隐约听见衣物窸窣声,从帘隙见那人抓了件衣物,从床铺另一边翻下去,又告了声退。吱呀一声门响,一串脚步声出去了。
“杂役吗……”床上人停了半晌,又轻笑了声。“端水过来。”
谢予安心猛跳一下,但此时也不好推辞,只得含糊应了声,端着铜盆往床边走。
他不大想看床铺中横陈的莹白肉体,偏偏离那床铺越近,淡淡草木熏香中夹杂的体液淫靡味道便越是浓重,铺天盖地往鼻子里钻。
谢予安不大喜欢这种场合,也不大愿看那声音酷似容昭的淫乱魔人到底生着怎样一张妖冶的脸,满心里只想放下水盆就走。靠近床边,那帷幔珠串忽“哗啦”一声响,从里面探出一只修长的手来,搭在床沿。
谢予安忽眼神凝了凝——这流畅漂亮又隐隐蕴着力道的腕骨。颇有些像白霏胸上嵌的那一根。
再仔细看,这床棱的雕花,可不就是在白家命灯密室中见过的,焰影映出的富贵花草缠枝纹?
…难道?
谢予安觉得自己的心猛跳了一刹。
虽不敢说这定然是他要寻的线索——兴许欢楼中所有床都是这个模样,他想转身离开的心情倒淡了。
帷幔中的魔人又轻轻一笑,声音放柔了些,带着点劝哄的味道,说道:“来帮我擦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