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福晋们不敢插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各怀心思,敦宜公主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这会儿是在议论她的未来额驸,羞得都不敢抬眼。
婉祺瞧了一圈,大约这便是世间百态吧,同一件事,于不同的人来说,也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眼看着孙嬷嬷拿着那方小匣子走到了太皇太后身边,将匣子打开来,呈给太皇太后看,婉祺故作娇羞,垂着眼不敢抬头,咬紧的下唇都失了血色。
只听婉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
“请太皇太后责罚。”
婉祺聪明,即便真是太皇太后选中的额驸有什么隐疾,她也得拐着弯,先说自己的不是,不然岂不是折了太皇太后的面子。
“臣女不敢欺瞒,那侍郎大人是个不中用的……”婉祺支支吾吾,一副羞于启齿的模样。
这话一出口,不必细说,在场的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福晋们都听懂了。
婉祺还以为太皇太后听了会大发雷霆,只敢悄悄打量着太皇太后。
她有一瞬间恍惚,她怎么好像看到太皇太后听见后,反而轻扯嘴角,笑了。
润舟若真有什么不妥之处,大不了她给自己的宝贝孙女再挑一个额驸,可婉祺已经跟人圆了房,这事便没了转圜余地。如此,那可真是太顺她的意了,她乐得见瓜尔佳氏的女儿都落入泥里。
“这话你可仔细着说,赫舍里氏几代都是朝廷忠良。”
“臣女不敢有半句虚言,昨晚上将军很是卖力,可、可试了几次都只有须臾的工夫便不成了。”婉祺越说声音越低,耳根子像染了血,头也不敢抬,那模样倒真像极了又羞又愤。
一半是婉祺故意装出来,还有一半倒是出自婉祺本心。她毕竟也只是个刚及笄的姑娘,当众说这些生编硬造出来的房中事,说不羞那是假的。
婉祺像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眼里簌簌地落。
一边观察着太皇太后神色,继续说道:“太皇太后跟前儿,臣女万万不敢欺瞒。臣女自己是贱命一条,嫁了便嫁了,可敦宜公主是天之骄女,金尊玉贵,不能被这样白白糟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