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战场上的刀剑无眼,元南聿见此也不惊慌,只凝聚起气力,随手将身前的烛台抡起砸向那人,同时前踩一步,一拳击向那人胸口,那人一击不中,再沾不得便宜,二人很快缠斗在了一起。
那人虽手握兵器,一时间竟也不是元南聿对手,元南聿回身一脚将那人踢出几步远,转身去拿自己的佩剑,冷冽的寒光顷刻间划出了剑鞘,那宝剑在元南聿手中舞的快要闪出电光,那人被逼入墙角,似要支持不住时忽然向旁边扑倒,吃了一嘴的灰。
“陈霂,你闹够了没有?”元南聿气的大喝一声。
那络腮胡子见元南聿如此语气,也不打了,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寻了把椅子端坐到了一旁,问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你一进门我便看出了端倪,只是不敢确认。方才你袭击我,瞧得近了些,才敢肯定。”元南聿对陈霂方才所为颇为不满,不免有些恼怒,“且你这易容术如此拙劣,若是连这都看不出,我行走江湖多年,怕早就做了别人的刀下亡魂了。”
说完,他伸手一把将陈霂从地上拉起,又帮他掸了掸身上的浮土。
陈霂笑着扯去脸上的胡须,又用帕子揩去脸上涂的颜料,那帕子不多时便脏污一片,方才黧黑的面色越擦越白,不过片刻便露出了一张略显薄情的俊颜。细看之下,双眉斜飞入鬓,眼眸若寒潭秋水,望之不可见底,加之布衣粗服难掩周身王气。元南聿粗粗一瞥,也不禁对陈霂身形相貌在心底赞叹了一番。
“臣,元南聿,叩见吾皇,吾皇万岁。”
再生气他方才胡作非为地戏耍自己,但陈霂毕竟是当今圣上,君臣之礼总还是要有的,元南聿连忙屈身一拜,态度严肃恭谨。
陈霂定定看着跪在地上的元南聿许久,他低着头,并不曾发觉陈霂目光中的专注炽烈。
陈霂叹口气,转而神采飞扬地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蛮横地揽住他的腰,略带恼恨的目光直接盯在元南聿脸上,似嗔似怨。
“此刻无人,做这些虚礼做甚?我且问你,这多半年,我派人送过去的信,你为何一封不回?”
“我到底是北境四府的右都督,你我君臣往来过密,不合规矩。”元南聿不声不响的抓住陈霂的手,暗暗用力,逼让他松开对自己的钳制。
“你不如直接说你是封野的人,与朕有往来,你那结义兄弟还有你那好哥哥怕是不高兴。”
陈霂对元南聿生疏冷硬的态度很是不满,见他几次想甩开自己的手,心里更不愿意,手中发力,更是将元南聿的腰身箍的死紧。
元南聿被他忽然如此对待,只觉得手足无措,羞恼的脸上很快染上了几分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