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刀剑切割皮肤时留下的痛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旧伤的缘故。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太后在一旁看着,一脸欣慰的道:“陛下果然一直都很中意这首诗呢。”

    柳临溪一看太后的表情,就知道她打算讲故事,忙配合地问道:“这首诗有什么故事吗?”

    “哀家记得那应该是三年前吧,那年陛下还是太子,才十五岁。”太后道:“当时西北大捷,先帝龙心大悦,在家宴上挥毫泼墨,画了一幅西北戍边图。当时先帝点了太子为这幅画题词,太子提的便是这句诗。”

    三年前西北大捷,那应该就是柳临溪被封疾风将军的那一次。柳临溪从原主的记忆中依稀记得,那年跟着主将回京述职,曾见过一次陛下,不过对太子却没什么印象。

    “当年陛下特意设了宴犒赏西北军,太子听说后一夜没睡,没想到……”太后面色有些黯然。

    李堰随即打断她道:“母后,怎么又提这些旧事?”

    “对,不提了。”太后说罢言称自己身体乏了,便回了永寿宫。

    李堰看了一眼那句诗,放下笔,看向柳临溪问道:“太后可曾为难你?”

    “不曾。”柳临溪道:“太后对臣十分宽厚,见臣字迹粗糙,难以辨认,还主动要教臣练字。”

    李堰一脸不解,他记得太后之前对柳临溪颇有微词,尤其不相信柳临溪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所以今日听小太监来报的时候,他才会急着回来,就是怕太后会借机为难柳临溪。

    可他没想到太后非但没有为难柳临溪,似乎倒是挺喜欢。

    而且他进门的时候看两人那副母慈子孝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练字了?”李堰目光在书房扫了一圈,问道。

    “臣……自幼便羡慕那些会写字的文人,可惜资质愚笨,一直写不好。今日左右无事,便想着练一练字。”柳临溪道。

    李堰目光锐利地看了他一眼,想起了那天柳临溪似乎说过,自己最喜欢的就是会写诗作赋的文人,如今又说羡慕写字好看的文人,也不知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