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想起了每一件在行尸令的事情,可本该是和花棹共同的经历,却一幕幕被替换成了容秋的脸。
一切错综复杂的因果,仿佛要把他困顿于巨大的漩涡中,让他哪怕咫尺之近,却无法再靠近一步。
昨夜,他记得自己在庭院下看雪饮酒,一杯杯下肚,心中酝酿了许久,不知如何对花棹说起。
一旁舍命陪君子的祁半夏,在听了他絮絮叨叨几个时辰的废话之后,实在想告辞回去睡觉,忍不住出口劝道:“我要是你,就认认真真给人道歉赔罪,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怎么你们这种长得的比我差一点儿的,总是有这种甜蜜的烦恼——”
“老子连媳妇没给娶一个呢,专门大雪天跑来听你倾诉了——”
“我也没经验啊,我就瞎说说,你没成功可跟我没关系——”
于是他立马辞别祁半夏,不知不觉间步来了栀院。
最后涣散的意识里,是他翻|墙进入,在窗台前犯了难,好不容易使了内力破开,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彻底失了神智,醉挂在了窗台上。
…………
苏执琅撑起身,周围了无一人。满腔热血,在烈酒上炙烤了一个晚上,终于冲破了理智,可他刚想冲出去寻人,却看到房门已经被推开。
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眼前,他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才开口道:“阿棹。”
他的喉咙干涩,看着这张年少时期灵动的脸变成如今的漠然,顿时哑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硬生生错过珍宝的悔全部化成了自作自受的疼,这痛让陈年未痊愈的伤痕内里化脓生蛆。
“你还没清醒过来?怎么连鞋都忘记穿了就下床?”花棹绕过苏执琅,将手上拎着的食盒放到桌上,“宿醉一晚上,早上起来喝点粥,会舒服一些。”
他赤脚走过去,讷讷坐下,呆呆地看着她打开食盒,摆放了几碟小菜,又将米粥一碗放到他跟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