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公子是什么意思?”云苔面容发白,尾音轻颤,因为压抑着情绪而显得周身发颤,“不是说好,让我把花棹找来,你就放了他们的?为什么要用刑?!”
苏执琅垂着眼皮,右手拨弄完自己左手的手指又换着来,声音懒洋洋的,“花夫人,这可不关我的事,黑卫又不归我管,你说他们自己不听话,非要跟朝廷对着干,被教训一下磕碰一下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轻轻偏了偏头,因风吹起的发梢而显露出来的眉眼凌厉而张扬,“我说话向来算数,你帮我找到了人,我就把他们带到你跟前来。”
“我怎么知道这群人不是你找来一群人假扮的。”花棹走上前来,“易个容找个替身又不费事。况且,这样的事情,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做吧?”
少年因为这句话简直气笑了,有些前俯后仰的,声音徐徐环绕在耳膜里,却让人无端生出寒意来“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卑劣无耻,手段下流么?不过——就算我找的是替身来糊弄你们,你又奈我何?”
“那你要的东西就不给了呗。”花棹学苏执琅耍无赖,“反正锦囊在我身上,我大不了咽进肚子里,等你们把我杀了开肠破肚,那点东西估计也早就在肚子里化烂了。”
“你觉得凭你的本事你能逃出小爷我布下的天罗地网?”苏执琅反唇相驳。
“如果你的记性够好,就应该会记得两件事情。”花棹笑眯眯地举起了第一根手指,“三个多月以前,小苏公子在海里好好的洗了一个澡。”花棹又笑盈盈地伸出第二根手指,“几天前,小苏公子于晓春院软玉在怀,风流快活。可还有少许印象?”
苏执琅觉得花棹的狗嘴里每吐出一句象牙来,自己的脸就往上抹了一层煤灰。
她说得隐晦又让人浮想联翩,但是事实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这个卑劣的本应该被毫不费力捏死的蝼蚁出乎意料地从掌中逃离已经足够让人生气了,然而它甚至不感怀手掌的主人的仁慈,甚至企图绕过指缝,还停留叫嚣在自己的睫毛上,耀武扬威,盛气凌人。
诡异的气息流动,不动声色的杀机四伏。
花棹和苏执琅同时出了手!
两人对招像是榫卯结构,意外的环环相扣,相互卡顿。他的每一步都想让她死,她的每一步都让他尖锐而直接的攻击失败。
两人打了百招之后仍未能分出高低,在新的一轮搏击结束之后,双方皆点剑至地,双眸凝视对方的一举一动。
苏执琅眼中不屑,嗤笑道:“一边想要对付我,一边还想着趁机把他们的手上的绳索砍断,你是真以为自己有三头六臂?”
花棹脸微微发白,额头的汗珠黏连了发丝,然而她的目光依旧直直地看着苏执琅,保留着下一次袭击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