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道是谁——原来是我们大宋大名鼎鼎的福康大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大驾光临青楼,我也就不扫了殿下与苏哥哥之间的兴致,”晏几道翻了个白眼,对着赵沅芷讽刺道,“在下告退。”

    赵沅芷狠狠一甩手:“你,你,你羞辱本公主,本公主要告诉晏大人!”

    晏几道扶手而立,瞅着赵沅芷头上的天花板:“公主尽兴,在下告退。”

    即入夏的时节,便是傍晚也日头强烈,出行之人倒是比以往减少了许多。晏府的马车当街,显得尤为扎眼。

    开封府的百姓们拿着蒲扇在路边乘凉观望,议论纷纷,神色言辞中有的不屑有的羡慕。

    “这不,人晏家七子不就是仗着晏相爷在朝中的地位,才拿了个进士的名头吗?”

    “什么真才实学,不过是对官家的奉承献媚之言罢了。”

    “可不能这么说,虽然人家晏相爷在朝中官位颇高,但这位啊,可是名扬京中的才子,你还记得晏相爷十四岁时以神童入试,被赐进士出身的事吗,这位七公子,颇有父风啊......”

    忽的车速放缓了不少,在路旁围观的百姓一愣,以为方才议论的话都被里面这位听了去,个个面露惊慌,差点纷纷跪地。

    只见马车车帘被一只素手轻轻挑起,随后扔出了一把团扇。晏几道薄唇一勾,明眸里似是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他长相本就是标致,再加上方才掷扇风流,引得路旁一些年轻女子顿时尖叫连连。

    女子们将身上香囊、手帕、玲珑玉佩和相思结等东西纷纷投向马车,倒有“掷果潘安”的内味了。

    “少爷,后面的马车似乎是赶着什么事,咱要不要......”他身旁的书童朝后头拉起了帘子瞥了一眼。

    “你想说要不要给他让道?”晏几道笑眯眯的说,“他是天王老子下凡历劫还是官家大驾?既非天帝又非人王——都是头一回做人,那小爷凭什么要让着他?”

    此时,马车后头喊道:“前面那位公子,我家公子有急事不得耽搁,还请让一让罢!”

    书童道:“我家公子说了,都是头一次做人,凭什么要让!”

    后车里的男子长叹一声:“本想着去见哥哥,倒是让我给遇上了蛮横子弟。罢了,驾侧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