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下,司马昱目中暗色浮动,今日他父子二人本就有另一番打算,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猛虎给打断,现如今只能暂且按捺下来,日后再计,他悒悒地看了眼不远处的侯父,对方没有半分大计被阻的沮丧,仍旧面如春风,与一旁的官员谈笑交好。
到底是自己年纪尚小,修为不够。
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郁丧冲散了几分,目光望向远处,那人已被侍卫带去接受仗责了。
看着那个单薄孱弱的背影,他蓦地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不安,这个三皇子,与他料想中的,不太一样。
但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他关注着他的身影,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拢过心头。
一直在关注李元悯的还有猊烈,他呼吸炙热,十指紧紧掐进肉里,从刚才那一眼开始,他便沉浸在一股莫名的燥意里面,而这股燥意随着那皇帝罚他的三十仗责而达到顶峰。
他想对方应该会再看他一眼的,但直到他被侍卫押解着经过他的铁笼,都不曾往他这边看过。
他面上平静、坦然,仿佛并非去受刑一般。
为什么。
猊烈咬紧牙根,闭上了眼睛。
***
太学院外,执杖的太侍此起彼伏杖打起来,小儿手臂粗细的木杖打在臀部,发出沉闷的声响,李元悯咬着牙根,紧紧抓住身下的长凳,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衫,剧痛袭来,似乎无穷无尽。
身边是李元朗的嚎哭:“你这贱妇子!我决计饶不了你!”
“贱种!贱种!”
李元悯没有理会他,他的神志已在剧痛的侵袭下恍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