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村离荆南县城较远,章言和蓝因一大早起来,租了辆牛车进城。
牛车的速度缓慢,不如蓝因步行走的快,还不稳当。
蓝因从来没有坐过这样落后的交通工具,有心和章言说,不如让他背着章言进城,这样他们就不用一大早忍着寒风和颠簸赶路,章言还能少受一些苦。
但是他有这个心,却没有这个胆。
雄虫都比较要面子,若是没有体面的出行方式让他们出门,是要生气发脾气的。他的雄主虽然不是虫子,但蓝因以自己的直觉做担保,他的雄主,不仅有雄虫的高傲,还很清高。在一些小问题上懒得计较,才让他成功占上了便宜。
若是他害雄主出了丑,雄主肯定会更加不喜欢他。
为了不让雄主一大早就不高兴,蓝因体贴地坐在章言身边扶着他,一副担心相公的小媳妇样,赶车的人还夸两句了蓝因会照顾人章言有福气
蓝因高兴地悄悄坐直了身子。
章言面无表情,他怀疑这个小虫子找理由占他的便宜。而且这件事显而易见,都不用证据。
章言也是第一次走牛车,乡村的道路少有人休整过,有时候车轮恰好碾过路中间的石头块上,人一个大意没坐稳都能给甩到地上。
章言见状,也不排斥蓝因了,心安理得把小虫子当做了无私奉献的靠垫。喜得蓝因把对牛车的嫌弃换做了喜欢。雌虫也是很善变的。
“相公,这里都是雄……男子出来做工的吗。”蓝因偷看一眼车夫,悄悄地问章言。
“男女哥儿都要做工,只是分工不同,男主外、女子哥儿主内。”章言道。
“那男人真辛苦。”蓝因道。
“女人、哥儿更可怜。”章言面无表情道,既得利益者们有什么好可怜。如果一个男人可怜,那对应的肯定有女人或者哥儿比他们更可怜。
蓝因闭嘴,他的观念还一时改不过来,下意识地觉得养家的责任该是这里的哥儿、女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