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生气了,小脸鼓鼓的,道:“他出身世家,我是襄王之女,我与他生来势不两立,知道他的事情,是因为爹爹说过,我总要回洛京的,多了解些世家,对我以后在洛京生活有帮助。”
乌鹊眸光微动,这次是真的意外——她对自己身份的认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知道自己该做甚么,不该做甚么,甚至她所说了解世家只是为了日后生活,也极有可能是一种托词,她对世家一清二楚,存的是知己知彼以图来日对付世家之心。
就如前世她轻而易举哄得宋仲玉杀父弑君。
乌鹊背后一阵凉意。
像是觉察到他的心思,善善道:“鹊哥哥,你跟他不一样,咱俩是同类人,我是真的对你好。”
小女孩声音稚嫩,天真又认真,如误入人间的精灵,让人有种怀疑她的话都是一种亵渎的愧疚感。
乌鹊嗤笑,移开视线。
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个天下,终究是世家手中棋子,让他义无反顾去谋反,她对他的好,当真是叫人无福消受。
“知道你对我好。”
乌鹊敷衍笑笑。
摸清善善对宋仲玉的态度,乌鹊心中颇为轻快,又与她说了一会话,便起身告辞,紧锣密鼓准备迎接宋仲玉的事情。
魏军列队襄阳城外,先锋士兵蓄势待发,攻城的前一日,宋明达到了。
乌鹊是程解世亲卫,又被程解世安排与宋仲玉同住,立在程解世身后,见到了宋仲玉父子。
宋明达看上去三十出头,紫袍玉带,面白无须,典型的贵人打扮,跟在他身后宋仲玉一身白绣金锦衣,面白如玉,如画中的童子般好看,只可惜略显孱弱,手里拿着帕子,时不时咳嗽着。
乌鹊大刺刺看着宋仲玉,感觉到他的目光,宋仲玉抬眉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