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相接,一触即散,各自在心中评价对方。
娇弱做作,唯有一张脸能看。
乌鹊嫌弃着。
无礼至极,模样倒生得不错。
宋仲玉心想。
两人互相看不上,但作为盟军又不得不维持着表面和气,假模假式客套着,各自落座。
程解世对面的宋明达笑声朗朗,命自己随从给程解世添酒。
世家出身的人喜欢在打仗之前喝酒,左右出生入死的不是他们,想饮几杯饮几杯。
寒门子弟则恰恰相反,怕误军机出征从不饮酒。
程解世抬手制止,声音温和:“多谢侯爷,只是明日本将亲临督战,不便饮酒,待攻破襄阳,本将再与侯爷痛饮。”
宋明达笑呵呵应下:“既如此,本侯便备上美酒,日后与大将军不醉不归。”
——主将场上的盟军友谊,显然没有乌鹊与宋仲玉那么塑料。
一番寒暄后,宋明达放下酒杯,道:“还未恭贺大将军又立奇功。”
程解世淡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听到这段话,乌鹊对魏帝亲信与世家面和心不和的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还未开打便送来这么大一顶帽子,宋明达是想让程解世无后路可退。
宋明达又笑:“旁人胜败是兵家常事,大将军可不是如此,糜先生已送来锦囊妙计,大将军只需照做,便可立下旷世奇功,本侯恭贺大将军,实在是眼热大将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