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鉴三年,除夕夜。
漫天的风雪将未央宫覆盖上一层白色。椒房殿里燃着银碳,椒房殿外的皑皑白雪之中风歌儿手持一杆红缨枪在一树梅花之下练着枪。
上月忙了一整月为桓兆遴选秀女,宫里又多了几个重臣的女儿封了嫔,封了妃。未央宫中的日子就这样一日日地过去,每一日都是重复的,无聊的,沉闷的。
自从知道了桓兆的病症之后,风歌儿对着那些后宫手段也不再留意。自古以来后宫中的种种手段无非都是想得到皇上的宠爱诞下龙嗣,母凭子贵,一步登天。
这是后宫中这囚笼之中每个女人一生的祈盼。
但风歌儿知道,这未央宫是真正的囚笼。再聪明的人,再残酷的手段在这里也不只是笑话。
只是风歌儿却是一日一日消瘦起来。
蕙兰从屋里拿出了大氅走进风雪里:“娘娘,时辰不早了,太医说娘娘最近身子弱。娘娘还是少吹风才是。”
风歌儿接过大氅披在自己身上。大漠风沙,风餐露宿,这些都没能让她生病,倒是这未央宫里这锦衣玉食的生活让自己变成了一个病弱之人。
风歌儿淡道:“哪有那么弱。太医就是喜欢夸大其词。”
宝笙拿了手炉来塞进风歌儿怀里:“太医说娘娘是忧思过重。娘娘方才练着枪的时候都在走神呢,能不忧思过重吗?”
风歌儿诧异道:“我刚才走神了?”
宝笙道:“那招亢龙有悔您就舞错了。”
风歌儿捧着手炉淡道:“最近是有些乏了。合欢殿那边可有消息了?”
宝笙担忧地摇了摇头:“奴婢去打听了,合欢殿中贺兰美人被禁了足,里面的小厮奴婢一个也不能出来。每日都是内务府给送点东西过去。”
风歌儿想起自己被禁足那次,曹熹月指使内务府使了绊子,净送些不新鲜的菜来。如今曹熹月虽然去守了崇安陵不在宫中,也难免那些新晋的贵人、妃嫔那些不明状况嫉妒贺兰重华的人使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