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关内,真以为他是个仗剑游历的名士呢。
黄博文不由想起余望里那个不切实际的愿望,感慨地说:“这日子过得真快,记得当年他死活不愿来做书吏,说啥子一旦为吏终生为吏,结果还是做了,一转眼已经做了六年。”
“已经是老吏了。”
“二十一岁的老吏。”
“二十一该成家了,他有没有娶婆娘?”
“这娃子犟着呢,非要找个门当户对的,说啥子他出身书香门第,乃官宦之后,为吏已经对不起列祖列宗,不敢再娶胡女。”
“他还说打死也不做书吏呢,再过两年,等他想婆娘想的憋不住,看他娶不娶。”
“这倒是,哈哈哈哈。”
“博文兄,知道崔明府让我们来做什么吗?”
徐浩然不想再在背后调侃那个一心想重振家门,一直打算去长安考进士却去不了的小老弟,立马换了话题。
黄博文抬头道:“不知道,我正想问你呢。”
徐浩然摘下铁盔,自嘲地说:“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会知道了。我已经很久没来过叶勒城,要不是曹勿烂叛乱,大将军击鼓点兵,我这会儿还在家种地呢。”
黄博文听出这番话中充满怨气,但能够理解,他沉默了片刻,故作轻松地说:“徐都尉,韩侍御就住在里头,崔明府让你来这儿,我琢磨着应该与韩侍御有关。”
“韩侍御怎会记得我,再说他不是去白沙城平乱了么。”
“韩侍御肯定不会忘记你的,徐都尉,我觉得你早晚能苦尽甘来。”
“老兄真会说笑,侍御大人日理万机,怎会记得我这个小小的管粮官,况且我已经不做管粮官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