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然抬头看向院墙上的角楼,五味杂陈。
黄博文很佩服他的为人,也很同情他的遭遇,禁不住问:“徐都尉,这几年过得可好?”
徐浩然深吸口气,淡淡地说:“挺好的,不用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要再见那些龌龊的人,一心耕种我那几突地。收成虽一般,但交完该交的粮,也够我养家糊口。”
“成家了?”
“嗯,娶了个婆娘,去年娶的,是个胡女,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我觉得挺好。只是没钱摆酒,也就没好意思告诉老兄。”
“恭喜恭喜。”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儿,没啥好恭喜的。”
徐浩然实在不想再聊这些,又换了个话题:“前面怎会那么热闹,你刚才说李将军和崔明府在里头,究竟怎么回事?”
“韩侍御家的疯三郎被一股突厥马贼给绑了,陈驿长今天带钱去鞋儿烽赎人。李将军不太放心,派了一百多兵跟着,总算有惊无险把人给赎回来了。”
“疯三郎?”
“你不知道?”
“我天天呆在河滩上种地,别说叶勒了,连军城、屯城都不怎么去,我哪知道这些。”
“那娃有点疯疯癫癫,不疯他也不会跑瀚海去耍。”
二人正说着,厚实沉重的大门吱吱呀呀地从里面打开了。
刚才去东边找崔明府的年轻书吏余望里,掸着开门时掉落在身上的尘土,愁眉苦脸地走了出来。
“二位,崔明府让我们领着外头的青壮把里头拾掇干净,我从内宅绕过来时粗略看了下,里头好几进,恐怕有几十间屋,多少年没人住过,别提有多脏,估计拾掇到天黑也拾掇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