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寒月见宁芷莟低头不语,也不再勉强她,而是另起话头道:“二小姐也累了这许多日了,接下来该安心休养才是。”那后半句“不会有人再来扰你清净了”却并没有说出口。
这几日里风波一茬接着一茬,宁芷莟倒真没注意到自那回宫宴便消失了的苏墨文,许是旁观者清,那时在鸢海上官寒月便看出了苏墨文对宁芷莟的情意,故而寻了个由头将他远远支出了帝都。
上官寒月离开后,素心进来时见到宁芷莟握着一杯凉透了的茶兀自发呆。
“小姐……小姐……”素心见宁芷莟看着方才上官寒月离开的方向久久会不过神来,于是轻轻推了推她道,“小姐在想什么?是在担心方才的事情吗?”
宁芷莟回过神来后问道:“素心你认为周姨娘今日设局想要陷害谁?”
今日事发突然,素心还没来得及去细思这一问题,但如今听得宁芷莟有此一问,不假思索的便回答道:“莫非周姨娘想要陷害的人并不是小姐?”
“素心,你是否记得几年前周氏小产之事?”
周氏落胎时宁芷莟还很小,却因为周氏落掉的孩子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周氏还险些为此搭上一条命,故而府中的下人那段时间都在议论着那件事。
“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记得并不分明。”素心一贯不是个多事的,再者那时候宁芷莟也是府中被拿来茶余饭后的谈资,哪里有有心思却听别人的事情。
“若当时周氏小产真的是白氏所害,那么白氏便是等同于断送了周姨娘一生。”
“小姐的意思是周氏对于丧子之痛一直怀恨在心,如今设计这个局其实是想要陷害周氏的。”
“父亲平日里对周姨娘的确是十分宠爱,也难怪惯得宁墨茹那般骄纵的性子。”宁芷莟说着嗓音陡然冷冽下来,“宠爱宠爱,想来那千恩万宠后其实根本没有夫妻之爱吧。”
素心知道宁芷莟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叶澜霜,于是岔开话题道:“今日多亏了九公主来了相府,王爷又肯出首帮着小姐,否则这事今日怕是不得善了。”
素心不过是无心之言,宁芷莟却联想到方才一身蓝衫,一脸纨绔模样的上官寒月,一时间竟觉得双颊有些微微发烫。
“素心想起还有些事要……”
宁芷莟看着素心急着离去的样子,似乎是看出了些什么,于是打断素心道:“素心,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你方才称他为王爷而不是毓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