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婠放下小公主，迎步走了上去。
“贵妃娘娘。”燕婠被她拉着坐在矮桌旁，贵妃则坐在了她对面。
“姑娘可终于来了呀，我早就想见一见你了，可惜皇帝因为春宴那破事非要把我锁在栖毓宫里，我出不去。”
贵妃眉眼弯弯高兴道，她沏了茶端过来。
燕婠接过茶，见她主动提起便也顺着问道：“春宴一事，娘娘可有眉目了？”
“还不是皇后那死婆娘做得。”贵妃努努嘴，明艳的脸上满是鄙夷，“她尽会使这些下作手段了，你前些天也被她搞了吧？呸，真他奶奶个腿的恶心玩意。”
燕婠：“……”他奶奶个腿……是什么？
自幼听习惯了宫中贵人们文绉绉的话，还没听过这样的话，贵妃说话直白又大胆，有种横冲直撞的劲儿，燕婠眨了眨眼，一时觉得有些新鲜，来带着那即近的死期阴影都淡去了不少。
“还有那死皇帝，真是一家人不进两家门的破烂货，”贵妃还在骂骂咧咧，“那天还像用剑杀我，哈，就那么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提得起剑来嘛，老娘当场就把他剑给掰折啰。”
没忍住，燕婠嘴角弯了弯，安静地听她骂人。
贵妃又激情昂扬地骂了一阵，这才停了下来，她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看向燕婠：“对了，燕姑娘，你来找我干甚？”
燕婠也不是矫情的人，她捧起茶杯，轻轻嘬了一口，这才慢慢说出自己的来意：
“我今日来，是想拜托娘娘一件事。”
“嗯，”贵妃轻快应道，“什么事？我都能给你办的。”
燕婠弯唇笑了笑，垂下眼睫，将手中的茶盏放到面前矮桌上，又将之轻轻转了一圈，摆正。
顿了一会儿，她才一字一字地问道：“不知娘娘能否在我身故后，收养九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