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停停,可算回到了自己帐里。

    把元季年的身子搬到了床边后,裴浅缓了缓气,恢复过一点体力后,他一鼓作气把元季年甩到了床榻上。

    裴浅抬袖擦去额上的汗珠,他扶着腰,甩了甩发麻的胳膊,把元季年往里推了推,腾出一片位置后,裴浅也正面朝上地瘫倒在床,胳膊舒服地搭在了元季年胸膛前。

    浑身都和散架了一样。

    但还没好好休息一会,帐外就传来了道平和的声音:“裴公子睡了吗?”

    裴浅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

    他刚回来,睡没睡还用问。

    裴浅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理了理衣服上因为动作起了褶皱,张口回:“柳公子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柳意温揭开帐帘进来了。

    “方才在殿下帐里,裴公子没有受伤吧?”柳意温手里拿着一瓶药。

    “我没伤到。”裴浅撩起眼皮,眼神如钩子般定到了柳意温垂着的右手上,面上笑意绵绵,“倒是柳公子的右手……好像受伤了。”

    柳意温抬起右手,手背上一块地方正发着红,伤口上的一部分皮已经掉了,露出下面一层被烧毁的皮肉,让人不忍再看。

    但他像察觉不到痛般,仍旧能用着平常的语气道:“多谢裴公子关心。方才跟在裴公子身后进了殿下营帐,不料我手脚忙乱,慌乱中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燃烧物,手也就被烧到了,来之前也已经上过药了。”

    裴浅收回了眼光,唇角抿起一个笑,更衬得容色无双,他站了起来,让柳意温能看到他身后的人:“那柳公子是来找殿下的?他还没醒。”

    “只是担心裴公子和殿下受伤,才带了药膏过来看看,其实也没什么事。”柳意温看着裴浅的笑,总觉得里面似乎别有意味,他拉了拉右手的衣袖,盖住了手背上的伤。

    “药膏,我便先放在这里了。”柳意温将药膏放到了旁边的圆桌旁,目光望向床上躺的周太子,垂着眉在想着什么,“依裴公子看,太子殿下的帐为何会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