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在座上坐下,含笑望着柳意温,反问他:“柳公子没想明白吗?”
柳意温在裴浅对面坐下,右手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今晚轮到我在外面值守,具体帐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这几日太子殿下休息时喜欢点灯,我猜,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打翻了烛台,引发了火情。”
“喜欢点灯?”裴浅眼里起了兴致。
好像在周太子和他同寝那次,他灭了烛火后,本不愿接近他的周太子就一直小动作地往他身边靠。
“是最近才有的习惯。”柳意温缓缓说,“太子殿下说点灯睡着舒服,之前还特意问了我的意见,我也觉得没什么,只是觉得相对以前,殿下倒是对人生分了很多。裴公子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这么一对比,裴浅又想起以往那个胆小怕事又无能的周太子黏糊着他的情景。
以前的太子总会跟在他身后,左一个美人又一个美人的叫着,还经常跑到他府上去找他,有时还动手动脚。
尽管他是周太子,裴浅也没当回事,表面就由着他叫了,私下里不见人时,周太子敢多叫他一声美人,多碰一下他的腰,裴浅都会拔开剑,摆起脸色。
每当他这样做,周太子便不敢多碰他,之后却会在他耳边大哭起来。
想想那段时日,裴浅就不禁拧起了眉。
现在的周太子已经和以往不一样了,准确说来,他与以往的周太子已经不能相提并论了。
这是两个人。
而柳意温,或许他还不知道。
“太子殿下懂事了,不是件好事吗?”裴浅扣着自己的指甲,继而又抬起头,“柳公子方才问我殿下的营帐为何被烧,我忽然想起一事,不知道柳公子当时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什么?”柳意温忙问,一边回忆着之前在帐里时的事。
“我见到殿下在地上捡了一个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