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红衣将肌肤衬得更加瓷白,在素月的映照下,每一寸、每一个皮肤的纹理都让烂醉的痴人为之倾倒发狂,秋桀狠狠咬了咬舌尖,克制住了对着盛鹤露出的那截白皙侧颈咬下去的渴望。
秋大才子不是好色之徒,但也没法即刻间坐地成佛,他的那点执念在浓烈酒气的催化下叫嚣得越来越汹涌,几欲冲破一些无形的枷锁。
他控制不住自己冒出来的那些胆大包天的念想……他想碰他、抱他、亲他,用齿尖一点一点厮磨他的后颈。
盛鹤觉察到那人的呼吸骤然粗重了起来,试探性地又喊道:“……先生?”
秋桀被那一声拉回了半点理智,颤着舌尖撑了起身,用一双醉眼打量自己两辈子的痴念,触到那人勾魂的双眼,他心尖一颤,方才那点堪堪铸起的理智土崩瓦解。
他眼圈通红,看着盛鹤想:“卿卿要是能附我的心就好了。”
……这样,他那把熬烂了的痴念,兴许就能被那人窥晓一星半点了。
太子殿下知道这人喝醉了,全程对他的态度都有点纵容,但此刻,他看着那人本就幽深的瞳仁变得愈发复杂不堪,像是混入了一滴没研磨开的浓墨,带着让人畏惧的疯意望着自己,竟然没由来地心惊了一下。
盛鹤:“你怎么了?”
秋桀眼底的血丝终于冲破了脆弱的禁锢,迅速缠绕上他的瞳仁,他眸色亮得惊心动魄,指尖却发颤着往下摸索,声音轻地好似带了几分柔软的恳求。
“好卿卿,我就……”
他喉结滚动了几次,哑着嗓子道:
“我就……拉一下手,行吗?”
盛鹤的注意力先是被那句熟悉的“卿卿”吸引,第一反应是这个不省人事的酸书生认错人了,还没来得及思索什么,又被那句“拉一下手”吓了一跳,太子殿下琥珀色的瞳仁下瞥,见秋桀缠着腕带的手正一点一点往他手边磨蹭,那人原本苍白的手背微微泛着红,盛鹤整个人木了一瞬,被那书生酸出了满身鸡皮疙瘩。
“这是干什么呢?”盛鹤匪夷所思地想:“两个大男人怎么搞得跟幽会似的。”
思及此,盛鹤又不由自主联想到月余前在花园窥见的那俩偷情的,当即浑身都不舒服了,正要把这位认错人的才子推开,一抬眼,触上那人看着他的眼神,又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