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也回过味知道自己说的话有歧义,骂道:“你和那些男人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子非说:“我没说我是什么好东西啊!是你把我卷进这件事里来的,我还不能收点利息。”
女人好像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想哭总能流下眼泪,这梨花带雨的感觉让陆子非有些罪恶感,两世为人加起来都四十多岁了,欺负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确实有点不像话。
陆子非说:“你先坐下来,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慢慢说,哭也不能解决问题。”
李师师还是坐在了陆子非的对面,低着头也不看陆子非,双手握着手帕,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陆子非首先打破沉默说:“你为什么会流落到风尘,看你房子里的摆设,你也是读过书的,这种生活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过一辈子的,你想过以后吗?”
李师师红着双眼说:“有谁愿意以卖笑为生,我从小就被爹娘卖在了楼里,琴棋书画都是他们教我的,我们这些长的稍微好看一点的,前面都是卖艺不卖身,到了年老色衰,随便找个人卖了,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一生,以后?我们所有人都签的是是死契,除非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为你赎身,你觉着像我这样的,东家会放你走吗?”
陆子非说:“意思就是多少钱都不行了?像濮王那种身份的人也不行吗?”
李师师说:“濮王当然可以,我们背后的东家是石家,濮王的面子他们会给,可你以为濮王就安好心了,像他那种身份的人怎么会缺漂亮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他们找不到,他为我赎身还不是为了将我送人,增加他手里的筹码,我以前传唱的诗词都是他养的文人墨客写的,他心里怎么想,你这么聪明的人想不到吗?”
陆子非说:“我虽然没有去过汴京,可据我所知就有好几个人可以为你赎身,曹家算是一家,李霖也算得上,琅琊郡府王算一个,宰相吕夷简算一个,这都多少了,还没算那些公子哥,就没一个真心实意为你赎身的?”
李师师哀叹道:“陆公子说的这些都可以,可当他们面对濮王和卫国公府时,没一个人敢站出来,他们都是抱着玩的态度,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每个想见的人都是你该见到的,见到也是有原因的,濮王和卫国公府其实陆子非也都已经得罪了,他也不是很担心这两家,他手里有足够的砝码挡住他们的进攻,可是这样值不值,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打乱他的计划,现在也不是一个好时机,自己没有官职在身,是优点也是缺点。
陆子非说:“你会跳舞吗?”
李师师说:“会,不知公子想看什么舞。”
陆子非说:“跳支你最擅长的吧?”
李师师说:“公子吃点点心,我去换身衣服。”
李师师再次出来的时候,一身盛装,最独特的衣服的袖子很长,都拖在了地上,向着陆子非微微一福说道:“这支舞小女子跟着画像学自戚夫人,这是第一次演给别人看,公子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