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瑜送来的?”

    裴府内,棋盘边,铜制香炉内正焚着酒制柏子香。

    几许白烟袅袅,雅淡微甜。

    棋盘上的棋子三三两两,圆润光滑,一看便是常年摩挲把玩出的细腻光泽。

    裴蔺闲闲地捡起盘上的棋子,一颗颗丢入盒中,声响清脆。

    被掉落的棋子擦过的浅色木盒边缘,则是有些陈年的褐色痕迹,斑斑点点,格外突兀。

    倒像是陈年血迹一般。

    精神矍铄的中年郎君伸手抖开了那页拜帖,便见着方谨逸美的字迹。

    手下不禁顿了顿,这可是先帝曾多次赞不绝口的字迹,如今得来的倒轻易。

    “郎主可要回帖?”侧立的童子乖巧问道。

    若是回帖,那便是答允了。

    “他这般有诚意,来而不往,岂不是有些失礼。”

    裴蔺半勾着唇,似笑非笑,让人取来了笔墨。

    明面上,谢瑜应当还在回京的路上,可他竟是写了拜帖递上门来,简直是亲手将把柄递给了自己。

    似是丝毫不曾考虑到,若是自己将这拜帖送给了越宁王,会招致些什么后果。

    既然谢瑜如此诚心,也只有自己亲笔回上一帖,他才当真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