擞的模样,看不出半点疲态,事无巨细地介绍着一路所见所闻。只有他一声不吭,倦怠地r0u着眉心。
白梨小声问:“你昨晚没睡好?”
又是将她锁在屋里,又是让她陪着下棋,折腾她的同时不也在自作自受地折腾他自己吗?
薛琼楼侧眸,她倒是神采飞扬,连乌黑的眼瞳都像是昨晚惊人一笔的黑琉璃,光彩熠熠。
之前倒的热茶太久不喝,泡烂的茶叶像居无定所的孑孓上下浮沉,他索X将茶杯推到一旁:“棋盘还我。”
“噢。”差点忘了。
白梨将那片袖珍小云海推过去,他拎起来前后打量一遍,在那个大煞风景的凹窝上注视许久,接着看向白梨。
她理直气壮:“我没动手脚。”
薛琼楼仍是盯着她,不避讳目光,也不苟言笑。
她竖起手掌,挡在脸侧,扭过脸有些不自在:“看我g什么啊?”
“看你的脑袋,”他半垂下眼,两指捏着茶杯轻轻转动,轻笑道:“如何才能砸出那么大的坑。”
白梨被呛得咳嗽起来。
你才头大!
鹿门书院多绿植,绿意葱茏,碧草映阶,青石板路的尽处,是一处竹篱楼阁,名曰“芝兰小筑”。
小筑内摆一张乌木书案,一架蝶几,一扇松柏梅兰屏风,洋溢着清淡如烟的松木香,极尽雅意。微风扫过去,笔架上麟管相撞,似玉石清击。纸砚下宣纸掀动,如树叶簌簌。
几声琴音DaNYAn出来,宛若佩环相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