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其音,不得其意。”
穿浅青sE襦衫的老人负手站在g阑旁,底下是一片用玉白鹅卵石累叠起来的小水池,池中养着几尾金鳞,摇头摆尾,悠然游弋,他一只手里便拿着鱼食,往下抛洒,金鳞聚到池边,跳跃起来争抢鱼食,淡金sE的鳞片划过炫亮夺目的光。
老人是鹿门书院山主董其梁。
正在弹琴的是个穿月白长袍的少年,衣摆一圈银sE水波纹,束着月白sE的纶巾,闻言连忙停了琴音,垂手立在一旁,“请先生指教。”
董其梁挥挥手:“你资质不错,不用刻意钻研,总有一日会水到渠成地理解其中要义。”
少年宋嘉树晶亮的眼眸中跃现几丝兴奋的神采。
“先生,师兄他……”
没等说完,一行人出现在小径上,打头的是个年轻人,法袍穿戴得一丝不苟,站在小筑栏杆下面,对着老人行了一礼。
宋嘉树收起话音,神sE中又带了几分轻蔑,“师兄,我方才还同先生提到了你,你倒是来得正好。”
鹿门书院山主董其梁共收了两名嫡传弟子,一是李成蹊,一是宋嘉树,风头无两,这是整个蒹葭渡人竟皆知的事情,但藏在这风光背后的隐情却鲜为人知。
李成蹊并不理会同门师弟的YyAn怪气:“先生,我来是想让您救救那个人,他还留着一口气,虽然是个无名无姓的散修,但也……”
“昨日让你看的书,你看完了吗?”襦衫老人背身站在水池旁没动,手里的鱼食只剩了一丁点,得省着投喂。
李成蹊被堵住话头,面sE变得有些颓然,好半晌才答:“学生看到半夜,又收到传讯,前去调查,一直忙到今日凌晨,因而……没来得及……”
“别人的X命,b师兄自己的修行还重要。”宋嘉树拢着袖子立在一旁,继续伤口撒盐:“师兄心怀芸芸众生,不该拜入我们鹿门书院,应该拜入同样志在普度众生的济慈寺。”
李成蹊面sE僵y一瞬。
董其梁则回首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