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的话音,回荡在宫殿之内。
而话音落定的瞬间,一旁的太监眼神忽然一直,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一张脸也猛然苍白了下来,若非被他身旁的另一名太监顶了回去,这太监恐怕都要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了。
“这家伙,从进来开始就接二连三地冒犯圣上,怕是有功也折了。”
“别说折了功绩,就这种大不敬的话,他就是不死,这辈子也完了。”
远处的太监们,开始低声议论了起来。
而这些议论太远,自然传不到皇帝的耳中,但东方朔凭借一百零一重筑基而拥有了惊人的感知力,自然是将他们的交谈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虽然他们这么说,但东方朔却并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因为此刻,由于距离的原因除了东方朔以外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在高堂之上的皇帝的嘴角,微微一勾。
“东方爱卿,你可知自寡人登基以来,便从未有人这般指责过寡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如此语气,平静中隐约带着雷霆。
好像他很生气,就将要发作了一般。
而东方朔却拱了拱手,道:“陛下要草民直言,草民便不敢抗命,只得直言不讳。”
“好一个直言不讳,你就不怕寡人治你得罪吗?”
“陛下方才说过,只听好言不听坏言的是昏君。而草民说,因为臣下的直言而动怒治罪的,是暴君。草民觉得,陛下不是如此昏庸暴虐之君。”东方朔语气平静地说道。
而听着他的这番言语,皇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你方才还说寡人是千古难遇之糊涂昏君,现在怎又说我不是昏庸暴虐之君,岂非前后矛盾自我否定吗?”皇帝冷冷地问道。
东方朔沉了沉视线,便道:“糙米你所说的糊涂昏君,与昏庸暴虐之君,并不是同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