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屿一顿,决定实话实说,“这是我第三次来,”顶着阮桑甘越发吃惊严厉的目光,十分不怕死,“每次到子夜后,我总会看见外面魑魅魍魉,群妖奔腾的画面。开始只是看,后来却控制不住自己跟了上去,也怕被其他妖发现过。”后来发现其他妖都把他当半妖,也不屑怎么与他说话,这才安心。
“与其说我,”谢嘉屿目光沉沉,视线落到她额角的鳞片上,她变了很多。连格外显得妖艳的红色纹路也变作青色的线条,“你怎么来了?还变成这个样子。”
阮桑甘简直要青筋直跳,好好的为什么要作死,在家待着,白天接着做学霸不行么?她不觉得谢嘉屿体质有什么问题,人的生物化学组成也就那些东西,唯一不同的可能是生辰八字有那么点特别。
心情不好,语气自然差,“我是妖,来这有什么问题?”
谢嘉屿垂眼,不再说话。总是这样,每次当他以为这人对自己有什么特殊时,她总是用这样无所谓的语气说出两人间最大的差距。
妖这个字眼,真是让人又畏又恨。他甚至不知道这人在遇到他前的不知何几的岁月中,又曾发生过多少快乐或痛苦的事,才让她变成这幅冷艳疏离,又遥不可及的模样。
他是闲得慌来逛,阮桑甘可不是。
对着月光将戒指研究半天,突然得出结论,“它需要补充能量。”
“什么?”
这都没听懂?
阮桑甘解释,“我拿树干和树心来压制你身上的言咒,却忘了维持能力也是要能量的。你说你看过几回后就控制不住过来,其实是戒指在催你补充能量。”
说完冷哼,“一个一个的不是千年树干就是万年树心,哪会缺什么能量?就是见着小妖们的供奉,看上了也想分杯羹罢了。按我说,你就一天揍一顿,保管服帖。”
谢嘉屿眨眼,慢慢将视线挪回戒指上,忽视后半句揍戒指的话。用吹一晚上风的,沙哑好听的声音接话道,“那就是说,我要把它想要的东西拿到手?”
听到这话,阮桑甘也想松口气。她说自己怎么会突然妖化,现在一看,果然不是浊气就是谢嘉屿。
“行,你回去等着,拿到手我亲自把东西送来。”树精贪,树心也贪。还妄想控制主人来达到自己的私欲,不教训一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谢嘉屿哪会放弃这个机会?他挡在阮桑甘身前,好在自己足够高,阮桑甘幻化的鱼妖足够矮,“好不容易来的,突然要走,是不是太瞩目了点?”